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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来源:生活报 发布时间:2009/10/12 13:33:08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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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60周岁的张举凤,是共和国的同龄人。1970年,21岁的张举凤留城分配到哈市道里区通江二粮店,当了一名付粮员,在以后的几十年里,她见证了粮店的辉煌岁月,也经历了粮店的衰落时光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,记者采访了张举凤和她在粮食系统的老同事、原道里第四粮管所所长康青,听他们讲述那些即将消逝的记忆……
1 买粮的 多时能排出一条街
张举凤说,当年留城分配的时候,她有很多的选择:邮局、商场、电业局……但她最终选择了上粮店上班。“那年头,在粮店上班是很神气的事儿,找对象都好找。”说到这里,张举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张举凤所在的粮店一共有八个人,一个主任,一个册籍员,两个收款员,四个付粮员。张举凤说,她们粮店管的片一共有三千多户,因为那时候人们都是在周日休息的时候买粮,粮店只能在周一休息。“那时候粮店门口经常得排大队,我们一般是早上八点开门,但人多的时候,早上六点就得开门。如果赶上春节供应花生、瓜子和香油的时候,那人就更海了去了。”
张举凤介绍说,那时候一个月每个成年人的粮食定量是32斤,其中有7斤细粮:2斤米、5斤面,另外还有半斤豆油。“那时白面一斤是1毛8分5,豆油是8毛1分4,大米按等级,有1毛8分5的,也有1毛7分5的,玉米面、高粱米都是9分5……”说起当时的粮价,张举凤和康青还都记得一清二楚。康青补充说,到了上世纪80年代,粮食充足了,白面就给到每人11斤、大米也给到每人5斤了。再后来,粮店就开始有了“生卖熟”的业务,就是把粮食加工成熟食,如烧饼、油条、麻花、月饼等等,放在玻璃柜台里,在粮店门口卖。
在上世纪70年代,粮食还是很紧缺的,一有个风吹草动,比如收成不好、发水啥的,老百姓就会蜂拥到粮店门口排队抢购粮食。“有时候能排出一条街去!”粮店有时候就会采用“打假垛”的方式,来缓解居民的这种紧张情绪,“就是在四周都垛上粮食,但中间是空的,居民到粮店一看,这粮食不是挺多嘛,也就不抢了。”张举凤说。
2 怕油给得少 先称瓶子后打油
康青说,那时候在粮店工作,讲究的是“一口清”“一秤准”,“一口清就是营业员对于往来的账目、册籍员对于片区的情况,都要张口就来,一秤准就是要求付粮员能够快速准确地称出粮食的重量。”张举凤还给记者拿出了一张当年她参加“一口清”业务竞赛时的照片说,那时候为了锻炼和考察员工的基本功,市里两年一次、粮管处一年一次,都要对粮食系统的员工进行考核和业务竞赛。
另外,当时的粮店都是五天一做表,卖出多少、库存多少、损耗多少,都是要有统计的。粮店对于损耗的基本要求,就是米的损耗最多只能是千分之三,面的损耗是千分之四,油的损耗是千分之五。康青说,“油的损耗是最多的,打油的时候老百姓都不错眼珠地盯着,少给一点儿都不答应。有的居民觉得自己的油少了,甚至会要求把油倒回去,称完瓶子的重量再重打。”
粮店员工面对的另一项风险就是粮条对不上。那时候居民到粮店买粮,都是拿着粮证先取粮条,粮条都是要盖章的,以防他人伪造。但即使这样,还是会有人伪造粮条,更有甚者,有人会趁着负责盖章的员工上厕所时,把章偷过来自己盖上冒领粮食。说到这里,张举凤和康青都是一脸苦笑。
3 告别了计划经济 也告别了国有粮店
康青告诉记者,因为当年的粮食都是统购统销,粮店几乎掌握了所有人的粮食命脉,几乎每一粒米、每一滴油都要经过粮店的手。
那时候,作为一名粮店员工,不但觉得脸上有光,而且也还会有不少“实惠”。“那年头逢年过节的,各个关系单位都要给我们送东西,有送电影票的,有送自行车票的,我记得那时候友谊宫还给我们送过青岛啤酒的票呢,那都是供应上级单位的,平常人你花钱都买不到。”张举凤笑着说。
1993年,我国取消粮票制度,这是从计划经济转变到市场经济过程中的里程碑事件。在这个时候,开始有了议价粮店,叫高级粮店,也叫杂粮店。而到了1995年,个人也可以开粮店了,这对国有的粮店构成了很大冲击,而国有的粮店一时还放不下架子,也跟不上市场的形势,渐渐地就门庭冷落了。到2005年,国有粮店就都被拍卖了,卖出的钱给职工作为买断工龄的补偿,张举凤和康青他们,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告别了粮食系统,也告别了那段历史。
现在,张举凤的家中,还珍藏着一些粮票,甚至还留了一顶当年卖粮时戴的帽子,她说,就是为了留一个念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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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责任编辑:秦延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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